摘要:每次来,我都把衣服脱的只剩一条短裤。然后也不去洗澡,在明厅和暗房过渡的小房间的沙发上一座,边玩手机,边观察着进进出出暗房的人。这里的设施都比较陈旧,说实话被褥都很脏,自从加收过夜费以后,这里晚上的人能感觉出少了。我偶尔也进去几个暗房里走一圈,有肉和肉压着,有几块肉叠着,有抱着的,当然也有一些人确实是在睡觉。
以下我描写的场景,也许真实不存在。如果好奇,请勿深究。内有大量同志圈内容描写,如不感兴趣,请离开。
1. 有一个地方
每个周末我都像有毒瘾一样的特别想来一个地方-河北浴池,E市著名的gay活动场所。
当然,来这里的人都是gay,店面无招牌也不大肆做广告,完全是靠大家口口相传,每到周末这里人满为患,来自全国各地口音的gay汇集在此,犹如海天盛宴般令人向往,这里俨然成了天堂般的乐园。
在这里,虽然名字叫浴池,主打的却不是洗浴,这里没有传统澡堂的搓澡、泡澡、桑拿,有的只是简单的几个淋浴喷头,重点是暗房里的翻云覆雨和来来往往的一览无余。
在这里,准能找到你的菜,也准能得到底线的满足,说不定还会有你没敢想过的超级艳遇。
即使这样,每次我决定要来这里都要纠结半天。最后还是抵不住诱惑来了。
gay浴池在全世界各国普遍存在,在日本这样的变态国家叫”三温暖”。在东南亚一些国家日渐成为gay们旅游必去的地方。当然在中国也有很多,几乎百万人口以上城市都有且很有市场。
河北浴池里必定有暗房,里面不开灯,没有天光,进去漆黑一片,有一排床,或者叫通铺。里面躺满了白花花的肉体,有人用打火机、手电、手机不断的照着,寻找着自己的菜。当然这样的暗房里也只是大概选个胖瘦外形,别指望看清他的写真镜头。所以,有看错眼的时候。
2. 对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有好感
有时候,遇见其实就是你在空洞的时候恰巧他也很空洞。
我又来了,这个我们的天堂。因为经常来,所以也渐渐的认识了一些经常来这里的人。
每次来,我都把衣服脱的只剩一条短裤。然后也不去洗澡,在明厅和暗房过渡的小房间的沙发上一座,边玩手机,边观察着进进出出暗房的人。这里的设施都比较陈旧,说实话被褥都很脏,自从加收过夜费以后,这里晚上的人能感觉出少了。
我偶尔也进去几个暗房里走一圈,有肉和肉压着,有几块肉叠着,有抱着的,当然也有一些人确实是在睡觉。我不指望在这里找出菜,太黑,即使用手机照也会看走眼。所以,我不会在里面待太长时间,空气也不好,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味、屁味、精液味、烟味的混合体。
......
在这里过夜,感觉时间过的很快。我一夜没闲着,所以省去的部分用省略号代替。
已经是清晨的六点多了,外面开始下起了绵绵的秋雨,浴池店门开着,冷风灌进来感觉到一股秋天的寒意。此时的大多数客人都还在睡觉,我一夜未合眼,却不觉得困,反而很精神,该死的雨没有停的迹象,今天有一个快递要在家等,我是计划回家睡觉等快递的,所以希望雨能早点停。
过渡的厅的沙发上昨夜睡着一个小伙子。他没有脱衣服和鞋,盖着厚被,他居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以这样的方式睡着。我坐在他对面的长条椅上低着头无聊的发呆,时而抬头看看屋顶角落里布控的监控,时而抬起头看看他,好像我在看守着他。有人说,当你盯着看一个人的时候,被盯人的第六感能感觉得到,他醒了。我假装看向其他地方,脑袋一会左一会右像是在搜索着什么。搜索的过程中视线经过前方时看他一眼,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,然后像我一样也是在发呆亦是在醒盹。我再次把头深埋着准备发呆。此时,好安静,能听见屋外秋雨的声音。
”你怎么不去睡觉?”
”我一会要走了,外面下雨了,等雨停。”
他从口袋摸出了手机看了下时间,又放了回去。此时,最亮的有储物柜的屋子里人多了起来,有的在穿衣服准备走,有的刚来在换衣服,有的还是穿着内裤走来走去猎物。我和他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。他说话是南方口音,长得比较帅,五官单个看显得很秀气,但一点都不娘。没想到他比较健谈,我在他的带动下也说了很多,感觉聊的很投机。他说他在北京上班,来天津找一个朋友,结果朋友家里临时出了点事,他就住这个浴池等他。聊了一会他去给手机充电,我也起身去了趟厕所。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坐在了沙发上,他坐在我身边,即使挨得很近,我们并没有肉体接触,只是在聊天。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发上多了一个老头,不停的摸他,他也没有厉声制止,只是说别摸了。他比较受欢迎,后来只好声称去看手机充电离开了。
他走了后,那些喜欢他的人过了一会也走了。我在原地坐着,我想他一会还会来,就一边等雨停一边发呆还一边等他回来再聊会天。他刚才跟我说跟我聊天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,好像以前就认识,有亲切感。
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回来,我起身各个屋子溜达了一圈,在更衣柜的房间能看见前台,我看见他在前台跟老板盯着电视里各个屋子的监控看着。我心想,够无聊的,监控有什么好看的。我走到门前,雨还在下,遂即拿了个被子又回到沙发上闭目养神。
有个中年大哥过来坐在我身边,神秘的问我:”刚才跟你聊天的帅哥是不是少爷(少爷就是需要付费的,你懂的)?”我说不知道。他说:”我看你两聊天像很熟的样子。””我和他今天刚认识”我回答道。
”听说他要价还挺高,很多细节,不同玩法不同价码。”
我笑了笑,”是不是跟日本拍GV的男优一样,接受的花样越多,酬劳也越多。”嘴上这么说,心里也在回忆跟男孩的聊天和刚才中年大哥的说法相互印证着。被中年大哥这么一说,我好像顿时明白过来了,但是即便是少爷,我对他依然有好感。只是觉得自己好单纯,看不透事情的本质。我跟中年大哥随便聊了一会他走了。
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我感觉我快睡着了,恍惚中,他回来了,坐在我旁边脸阴沉着很不高兴的样子。我看着他问:”你干嘛去了?”
”手机丢了,妈的!偷谁的不行偷到老子头上了,他别再来让我看见他,捅死他!”边说边咬牙切齿的生气。我顿时明白了他看监控的目的。我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他,只是询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。他从监控里已经找出偷手机的人了。那个人已经离开了。愤愤的一定要宰了他。我知道他只是气话,丢手机确实是很麻烦的事,通讯录以及个人资料是关键。
他的情绪很糟糕,把头趴在我腿上,一副受了委屈求安慰的样子,我用手搂住他,表示安慰。
他说他朋友的号码不知道了,永远联系不上了,我说这个时代想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。他说他妈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,他接不到了,会着急的。可他又不记得号码。我说有一个办法,可以去移动营业厅打通话详单,可以找到他想要的号码。
在我的安慰下,他似乎好了一些。他说他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,看着不象,也许是,但他表现的比较成熟,不象90后。他问我附近的营业厅在哪?我想了想告诉了他,他又拿来纸笔让我写下来,他要打车去。外面雨还在下着,他说等雨停了他要去,顺便个便宜点的手机。他丢了的是苹果4,按说已经不值钱了,还有人偷。
我们挨得很近,在这个地方,彼此把握得很到位,没有做出任何破坏美好感觉的举动。有时候,这里很静,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动得声音。
该死的中年又来了,坐在我旁边,我被夹在中间。中年不算是没素质的人,但也不算是老实人,他肉嘟嘟的嘴唇有点可爱但起话来有点晃脑袋,掩盖不住的娘啊,要不是他说话还算不讨厌,我早鸡皮疙瘩一地了。他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他在全国各地出差时去同志浴池的经历,说他在南方挺受欢迎,说着脸上荡漾着比脸还大的花朵,感觉他讲这些都能达到高潮。
他边讲边摸我,我当然没让他摸,他转而向我旁边的男孩摸去。
”我还想着跟你玩一回呢。但我不想玩快餐,我想包夜。”他对男孩说。男孩没支声,但也没否决。我想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我在吧。我很知趣的说:”我觉得我好多余,影响到你们了。”我正准备起身,两人一起把我按住不让我走,说:”没有,你别走。”
中年摸了男孩的腰说他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。他又要摸男孩的下面,我说我还没摸过你就摸。趁他俩不注意,我起身准备去洗澡,已经快九点了,我得赶快回家等快递,不能在这混下去了。我对男孩说:”我洗完澡带你去移动营业厅打通话纪录。”他点了点头。
我看了看走道通向外面的门,能看见还在下雨,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,就着这天气,心里显得空荡荡又湿漉漉的。他可能真的是个少爷。
我进了浴室,有几个裸男,大家假装没在互相看又偷偷看着自己想看的东西。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我们,略显矜持。
再次回到沙发位置的时候,中年已经不见了。男孩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在思考什么。我过去唤醒他:”我带你去移动营业厅吧。”他顿了顿,我说:都九点多了。”他说了个好字,就好像立刻找回了状态,一个挺站了起来,说走就走。他去借雨伞,只有一把,我听浴池的服务员喊他”小湖北”,他说过他是湖北人。
我和小湖北撑一把伞走出浴池,外面雨没小反而大了些,门口站着几个等雨停的人。小湖北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,怕我淋到雨把大半扇伞都往我这边遮。他比我高,年龄没我大,但更像一个哥哥一样的对我。
在他的意思下,我们一起进了一家早点铺,店很小,很简陋,也就两三张桌子,小店主营各种包子,馄饨,粥。看见冒着热气的包子和煮馄饨的锅里冒出的热气,我感觉这里好温暖。他问我在这吃可以吗?我说没问题。我要了一碗馄饨,几个素包子,他要了粥。等待的时候,在自然光下我第一次仔细的端详着他。他依然好看,棱角分明,只是没发现他的嘴唇裂了好大的一个口,这得上多大的火,一定是作息不规律,喝水又少,可能最近也没泻火。
包子来了,他特意给我点了肉包子,他说他不爱吃肉。其实我对肉也不是特感兴趣。我感觉我在低头吃东西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,所以我吃得很小心,很做作。
小店的门敞开着,视野很宽阔,从小店里向外能看见临街的一切,有匆匆而过的人以及匆匆而过的车。雨滴掉下来的线条清晰可见,附和着细细糯糯的雨声以及刚端上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,气雾中我看见他微笑的看着我,我吃了一口馄饨,不仅温暖了身体也温暖了心。我是多么希望这样的画面永远定格,温暖了,融化了,然后给我带来无限的能量。
最后剩几个包子的时候他说他饱了,我说我也吃不下了,还有好多馄饨呢。他说你一个肉的我一个肉的,你一个素的我一个素的就吃完了。我说好。
这种感觉象是在恋爱。还好我已经很成熟了,我会感受但我决不轻易做一些无根的事情。我提醒自己,我只是要带他去移动营业厅。
我还在低头苦吃的时候,他起身去埋单。我一般来河北浴池都不会带钱包只带了一点零钱,家离这里也比较近,所以此刻全身只有二十块钱。虽然只带这点钱,但我还是起身抢着去付钱,这里的早点很便宜,我跟老板说:”20块应该够了吧。”老板说:”用不了,14块。”小湖北抢着把钱付了,搞得我很不好意思。我们一起向外望去,雨似乎小了一点,但现在应该打不到车。
出了早点铺,看见路上没有空出租,正好有辆蹦蹦车停在一边等客,我过去说去某某路移动营业厅,师傅说5块,我们就上车了。蹦蹦车很摇晃,我们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数次碰撞。师傅问我怎么走,我说的很详细,小湖北以为我是本地人,我告诉他我是内蒙人,他说你是鄂尔多斯的吗?我说鄂尔多斯很有名吗?我不是那的。他说不是就好,我恨鄂尔多斯人!我说鄂尔多斯人怎么招你了?他说骗他了。我没再问下去,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。
我们兴冲冲的赶到移动营业厅后,准备打详单,营业员得知他是异地号说打不了,可以从网上营业厅查。他一脸的失望,顺便看了几款手机,价格挺合适但他没买,他在柜台看手机的神情很像个孩子。
出营业厅后,雨又大了起来,他搂起我的肩膀朝马路边走去,边走边说:”下一个任务是送你回家。”我心想,故事的高潮是不是就要来了,前期的酝酿该是滚床单的时候了吧。我们在马路边等了好长时间没等到出租车,依旧是蹦蹦车。上车后他跟司机说先到我家送我然后把他送回浴池那条路。我说要不去我家上网查一下通话纪录。他笑着说怕去我家他忍不住,我也笑着说我能忍住。此时司机有没有笑,我没看到......
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,走路十分钟,坐车很快就能到,就在这短暂的几分钟,我意识到可能是我和他缘分份的最后几分钟。到我家小区门口的时候,我最后一次问他,要不要去我家待会,他说不麻烦我了,他去网吧查一下。我要给司机付钱,被他坚决的挡了回来。我下车了,车很快就走了,我慢慢走了......